沿着上篇产业周期的文章那篇比较宏观。
对于后市场,无论是欧美经验还是产业纵深度分析,都是一个漫长、复杂、惨烈甚至阶段性低效的过程。
那么从产业的变革来看,我之前写过城市是后市场最小的智慧单元。
新的产业结构调整一定不会再是孤岛模式下的城市内战,而是全国性平台支撑下,在城市范围内的交锋战。
1、新产业周期下的后市场城市不应再是孤岛
在全国各地旅游,会经常看到“天下第一糕”、“天下第一鸭”......
如果做一下统计,同一品类可能全国至少要几十个“天下第一”
是古人在吹牛嘛?不是!
因为古时候“天下”就是自己待的那条街,在那条街上赢了,他就是天下第一。
今年城市已经不再是孤岛,基础设施很多已经建设完成。
1、物理意义上的行政区域划分并未发挥作用,后市场更多以配件集散地为中心形成的城市群为经营单位;
2、20年电商的发展,已经构建了无比强大的主干线物流网;
3、过去层层代理的经销商体系已经在瓦解,串货、跨区域连锁已经在逐步攻破人为的商业限制;
4、城市化、城镇化红利造成的人才流动给行业洗牌加速;
5、资本一直没有放弃这个行业,还在持续注资,哪怕在寒冬。
那么在纷繁复杂、且混乱无比的整合过程中,谁能率先冲出来?或者说战役胜利的第一枪应该在哪里打赢?
这个答案似乎已经非常清晰:城市战役的胜利。
这里的城市战役胜利,是指产业链分工明确、可复制的、体系化运营下的城市模型的胜利。
未来商业模式必然以客户为中心,最有价值的是向客户提供持续优化服务的精准服务商。
“未来商业的大趋势,其实是服务越来越重要,产品只是其中一个环节,客户更关心的是不断优化的服务,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好产品。”一旦这个共识达成,大家就能跳脱价格战的局限。从服务的角度去体现最终产品的差异化。
这个战役的主体,我将其称为“城市精准服务商”。
2、城市精准服务商是战役的关键
首先,我要对城市精准服务商(R)做个定义:
在大S(Supply chain&Service platform)的支撑下,在城市完成对小b(汽车维修企业)的可集中化的服务的服务运营商。
其提供的服务有:
前置仓及最后一公里物流
退换货、技术服务
本地区域性上游资源运营(比如保险公司维护、典型的区域性上游资源)
技术资源及大工集中化共享
其运营核心,是发挥“地头蛇”的地缘优势,他具备供应链平台无法完成的低成本获取和服务维修企业。
而城市精准服务商自身又很难同时兼顾上下游。他的运营重点是在区域完成高渗透率、高覆盖率的落地服务工作。
这个城市精准服务商会有如下几个角色升级而来:
区域型配件经销商或联盟(比如,众奥联盟、机汽人等城市合伙人)
区域型汽修连锁或联盟(比如,集群车宝、成都精典、苏州名骏等)
全国跨区域型供应链平台直营中心(比如,新康众等平台的城市运营中心)
区域型保险代理商(各地经营修理厂业务的保险代理)
......
首先现在的这些都离城市精准服务商有不小的距离,他们无论是在服务深度、还是广度上都有距离。
后市场的区域资源集中属性、熟人经济特征决定了必须采取“港人治港”的方式。
他们具备了运营一个城市的最难突破的元素:一定数量优质的修理厂、本地化运营团队、熟悉本地市场情况。
后市场的低利润决定了,无法支撑一个平台在一个区域快速重建一个运营中心,同时来完成修理厂地推、熟悉本地市场、各本地资源公关等复杂、耗时的工作。
以上传统的经销商、代理商、联盟们最大的问题是,自有业务已经陷入本地的焦灼同质化战役中去。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弹药和人才再去加更多的服务SKU。
一个配件领域的朋友和我说:行业内这些年不乏通过自有资金上千万以上,自行搭建平台等,却至今没有成功的案例。
后市场一个大S平台的建立成本至少是几十亿,甚至是数百亿级别的投入才能成功。今天新康众、途虎的融资规模已经印证了这一点。
因此,大S的建立有了一个明确的分工,平台核心企业引入大额资本进行全国级别的,上游供应链管理、IT系统投入、运营投入。城市精准服务商充分利用好核心平台企业的资源,运营好区域内的小b。由"平台核心企业+城市精准服务商"共同组成大的S,即供应链服务平台(Supply chain&Service platform)。
3、城市战役胜利的几个指标
如果只剩一个词的话,我认为应该是“密度”。密度意味着边际成本递减、效率递增,而密度大到一定程度会产生质变。
凯文凯利在其神作《失控》中分享过一个蜂巢案例:
有一年秋天,邻居砍倒了一棵空心树,我用链锯切人那倒下的老山茱萸。这可怜的树里长满了癌瘤似的蜂巢。切入树身越深,发现的蜜蜂越多。挤满蜜蜂的洞和我一样大。
那是一个阴沉凉爽的秋日,所有的蜜蜂都呆在家里,此刻被我的“手术”扰得不得安宁。最后我将手插入到蜂巢中。好热!至少有华氏九十五度(摄氏36度左右)。拥挤了十万只冷血蜜蜂的蜂巢已经变成热血的机体。加热了的蜂蜜像温暖稀薄的血一样流淌。我感到仿佛刚刚把手插进了垂死的动物。
一个斑点大的蜜蜂大脑,只有6天的记忆,而作为整体的蜂巢所拥有的记忆时间是3个月,是一只蜜蜂平均寿命的两倍。
一个蜂巢,是由工蜂、雄蜂、以及花粉和蜂窝组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。蜂巢却拥有大量的任何组成部分所没有的东西。
蜂群的神奇在于,没有一只蜜蜂在控制,但有一只从大量愚钝的成员中涌现出来的手,控制着整个群体。更神奇的是,等到成员数量到达一定临界点后,就会出现很多超出个体独有的属性。
蝗虫也是如此,蝗群随着扩大变得越来越强大和灵活,开始成群活动,先是在地面,然后在空中。在飞行过程中它们不断“收编”其他蝗虫,最终可以形成覆盖面积达1300km2的密集群体,其中包含一千亿只蝗虫。每只蝗虫的生命周期约为两个月,每天要吃掉和自己的体重相当的食物。
1、高密度
诚然,目前在城市端即使实现的各种联盟还不足以产生群体智慧。最大的问题是缺乏足够密度。
汽配商之间的竞争导致了,修理厂的采购权的碎片化;修理厂的竞争同样导致车主的碎片化。
最终,城市内各个群体都未产生达到从量变到质变的临界点。
门店密度是实现智慧的一切前提。想尽一切互联方式,驱动第一个5%的群体(门店)形成初始“流动”。当这个诱因启动后,越来越多的跟随者会扩大群体的规模,最终实现一个城市的高密度产业集群。
按一个城市汽车保有量来说,一般一个3线城市30万私家车保有量,60%以上在4S店。因此,汽服门店终端数量在200家以上是一个相对理想的密度数据。这个200家不是指注册数,而应该是“智慧群体”成员,例如,已经实现了80%以上的配件集中。
再由一个个城市形成的产业群,逐步合拢为全国性的大产业集群。
变换到城市精准服务商的运营数据指标应该是:
1、市场占有率在当地20%以上
2、终端门店采购渗透率(平台采购占店面总采购额的比例)在30%以上
3、合规毛利率高于同区域夫妻店毛利率
4、经营数据线上化70%以上
2、分布式管理
微观到门店端,一定是简单的。当我们将一大堆技术和产品往店面堆积事,我们其实是在破坏群体形成的可能性。因为,一个智慧群体形成,需要的是简单规则就可以完成的。
那么店面的“简单”工作就像工蜂一样,使命就是寻找最近的花源,然后采集花粉。门店应该专注于服务好用户,做好自己的修车类业务。除此之外,都不应该是门店独立完成的工作,而应该是城市形成的那个“智慧群体”去完成。
最终,会像一个蜂巢一样的完整存在。像侦察兵蜜蜂用著名的“8字舞”来驱动蜂群决策花源位置一样。终究会有几个“样板”型的店面魔般经营,其示范效应带来的同频驱动,脱离掉同行间的零和博弈游戏(像10米间隔的7-11店,并不是竞争关系,而是共生关系)。最终成为一个利益共同体,类似“蝗群”一般摧枯拉朽的完成城市的占领。
而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中心化的,集权的个体存在,指导这次城市产业的涌动。更像是一次潮水潮汐的波动。事后一切风平浪静,但是城市产业完成了集约化的新稳定态。
这一切城市运营的实现,即要靠城市服务商的努力,又要靠背后一只“看不见的手”来驱动,那么驱动整个城市运营的背后的是?
4、大S(供应链服务平台+ 城市精准服务商+ 护卫舰企业 )的基础保障
S的概念来自于S2b2c的概念,我将其从供应链平台升级为供应链服务平台(Supply chain&Service platform)。
对于S(平台企业)来说,其核心资产有两个“IT和运营”。
IT是基础设施,是保持个体的简单而不是制造复杂。
是形成群体过程中简单交互的实现基础,它简单到只有0和1构成;是数据流通的管道,数据是智能化的原材料;是成员间协同的生命线。
这个话题我已经多次展开讨论,在这里不单独再复述了。
运营是通过让产业环节更好的盈利这个手段,达到业务在线化的目的。
当我们讨论运营时,运营应该是脱离产业之外的。一次建立简单规则的活动,而不是真正参与到经营行为中的活动。
譬如,淘宝的运营并不是如何生产、运输、销售服装,而是链接上下游形成新的协同关系,让交易更有序,按“水流”的方向去走。
这个运营是构建规则而不是执行,是在搭台而不是唱戏。
在平台的核心企业端其运营工作主要有“买手”和“卖手”两类工作,核心是帮助产业端完成上下游可集中的资产管理运营工作。
1、供应链端上游运营(配件、保险等)
2、仓储及主干线物流
3、中枢神经系统(协同和数据)
4、人才及认证
后市场无疑是一个复杂生态。完成这个产业重构需要多方面的协同,因此这个大S平台最终是由三个重要角色组成:
1、一家以供应链服务为主体工作的核心企业
我称其为“航空母舰”,他负责几个主体组成部分有:配件联合体、修理厂终端认证联盟、网络协同中枢SaaS、大数据中台、业务中台、运营。
2、多家生态下的专业属性的“护卫舰”企业
数据及检测(对标CarFax 、AutoCheck)、认证(ASE)、保险(对标CCCIS、NSF)、再制造(LKQ)、零部件上游品类运营、人才服务、金融服务、咨询企业......
3、城市精准服务商
由本地代理商或经销商转型来的地域性服务商,区域内的“地头蛇”。